【柱斑】养猫

*四战后复活日常

*虽然和情人节无关,但姑且算情人节文

*祝柱斑情人节快乐




<养猫>




春天来临之前,千手柱间捡了一只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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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斑,我回来了。”


站在玄关打招呼的时候,习以为常的没有收到任何回应。今年的冬天比往昔更为寒冷,千手柱间有些无奈地呼出一口热气,快步进了屋内。


自从他和宇智波斑重逢已经过了三月,在现任火影的安排下,他们暂且隐去名姓住进了宇智波族地,这片荒弃已久的土地也似乎因此渐渐复苏了生气。


厨房的冰箱里堆着新鲜的蔬菜,柜子上敞着一箱某个小鬼送来的杯面,室内残留着余温的被炉上码着一排未收拾的橘子皮(那是宇智波斑昨天夜里留下的)……每当看到这些和斑一起留下的生活印记,都有一股暖流盘旋在千手柱间的心头。


宇智波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缩在被炉里取暖,千手柱间看着空荡荡的室内愣了几秒,才转身沿着走廊一间又一间屋内找人,直到在落雪的庭院里看见那道鸦黑的背影。


不知怎么的,那一瞬间他忽然就松了口气。


千锤百炼的忍者体格很难用单薄这个词来修饰,那道在寒冬雪白的地里笔直站着的人影,让人莫名联想到一把用冰雕琢的薄刃,等到太阳出来的时候就会同地上的雪一同融化了。


千手柱间跳下长廊,几步便到了那人身旁。细碎的雪花落在宇智波的头发上,在鸦黑的鬓角上染了一点白,好像那白色本就是与生俱来。千手柱间不知怎么就心头一颤,抬起手想要替对方拂去雪花。


这时候,一声细幼的猫叫扰乱了他的注意力。千手柱间这才注意到,宇智波斑沐着细雪,是和一只三花的野猫对峙。


“来讨食吗?”


千手柱间矮下身,也不知这句话是问人还是问猫。这只身体丰腴的野猫,一改同族生人勿进的秉性,露出一副亲近人的娇态,用脑袋蹭了蹭人类裸露在外的手腕。


千手柱间手法生疏地在猫脑袋上撸了几下,一边仰头看向一旁的友人,斑那张过往被称之为严厉的脸,在严寒的气候里看起来又冷肃了几分。


“它怀孕了。”宇智波斑瞥了柱间一眼,毫不留情戳破了猫的意图,“柱间,你要养它吗?”


猫进了屋子,木造的地板上留了一串湿漉漉的梅花印。


千手柱间是养花的好手,却没有养猫的经验,尤其听说这猫肚里揣着崽,更是不知要从何处下手。千手柱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斑,宇智波家族素与忍猫有所往来,然而他的宇智波友人却在揣着手坐下时,冷漠地回绝了他。


“自己接的盘,自己想办法。”


有时候话说得太犀利,总是让人难以接茬。这句话把千手柱间打击的不行,沮丧地垂下了头,他这毛病屡教不改,但在这时候,他总是最像当年河边的那个小蘑菇头。


“那,斑。”千手柱间很快又来了精神,“来给它取个名字吧。”


“……”


临到口边的拒绝在对方眼中熠熠的光华里又咽回去了,宇智波斑盯着猫身上的花纹看了一会,缓缓开了口。


“……三花。”


“啊……怎么还是这么直白。”


哪想千手柱间遭到的打击比刚才还大,宇智波斑愤愤地锤了一下桌子,训道:“这么多意见你倒是自己取啊!”


那千手柱间自己给猫取名字了吗?


千手柱间摸着猫身上的毛,开心地“三花”“三花”地叫了起来。三花似乎是在雪地里待久了,后背的毛又湿又凉,它跳上盖着花被的被炉,堂而皇之地团成一个团,倒像是它才是这屋主人。


瘦长的猫尾巴扫啊扫,把桌边开成花的橘子皮一个不落地扫到来地上,宇智波斑看着自己七零八落的“杰作”没说话。千手柱间以为那只猫要遭殃,但斑只是摘了手套在猫的下巴上挠了挠。


常年藏在手套里的手指又白又长,但任谁都看得出那是只属于忍者的有力的手,却以轻柔的力道逗弄着一只猫。


千手柱间把地上的橘子皮捡了起来,经过一夜的烘烤,它们变得又干又瘪,皱巴巴得像是老人的皮肤。


一个、两个、三个……慢慢的,橘皮花把千手柱间的掌心塞满了。


“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喜欢橘子。”


“不喜欢。”


“但是你最近每天都在吃。”


“那是因为你每天都往桌子上放橘子!”宇智波斑的手肘在桌子上撞了一下,“……我看到就吃了。”


“呃,我还以为……”


接下来的话就没有声音了,千手柱间陷入了小小的尴尬之中,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一厢情愿的多余的事情。


宇智波斑瞥了柱间一眼:“不过每天吃点水果也是好的。”


他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个橘子,随手往对面一丢,丢进了对方的怀里。

千手柱间摸着橘子坑洼不平的外皮,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

“嗯。”



大多数时候,三花是一只安静的猫,它静静地趴在千手柱间给它堆的猫窝里,眯着眼像是在沉思着什么。千手柱间曾打趣说宇智波的人像猫一样,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。但其实宇智波斑从来都不吝他对千手柱间的热情,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敌手时。


就连生产的时候,三花也是安静的。


当千手柱间惊惊乍乍地告诉宇智波斑“三花生了一窝小猫”的时候,他的倾诉对象还眠在被子里,闭着眼把身前空掉的被子往自己身上卷了卷。


入冬的时候,原本住在隔壁的千手柱间借着天冷的名义钻进了斑的被子。宇智波斑曾骂骂咧咧"两个大老爷们挤一个被子像什么样子,也不怕睡到半夜漏风”,但在千手柱间“机智”地想出搂着睡这个主意后,这一担忧显然没有发生。


在宇智波斑看来,无论是搂着人还是被搂着都太过胡闹,千手柱间的点子总是胡闹又惊世骇俗,然而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感染他,将到口的拒绝变成“听起来不错”,这一点既令人又无可奈何。


但两个人睡在一起,总不会时时刻刻都相安无事,好比说此刻他还未睡醒千手柱间却已经起床的情况,少了一个人而留下的空荡荡的被子里,飘荡着一股寒意。


彻底睡醒的时候,屋子里已经没有另一个人的身影。宇智波斑抓了抓蓬乱的头发,往外走去。


他要找的人果不其然正蹲在客厅的猫窝前,和正在给崽子们舔毛的三花隔了段不远不近的距离。宇智波斑斑刚走过去,千手柱间眼神发着光地站了起来。


“斑,三花他生了欸!”


语气活像是自己的孩子出生了似的。


宇智波斑不咸不淡地说:“你怎么高兴得像自己生了一样?”


“斑……”千手柱间立马哀怨地看着他“……我不会生孩子。”


“……”


“不管怎么说,有新生命诞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。只要生生不息,未来就会一直延续下去。”


千手柱间凝视着斑,那双温润的茶汤似的眼底,浮现出熟悉的虔诚又笃定的神色。屋子里的空气静静地流淌,宇智波斑恍惚听到悬崖上呼啸而过的风声。


很多年、很多年以前,曾有个人对他说“梦想是可以实现的”,那句话就好像一道光,破开了他心里积郁已久的阴云,把久违的笑容带回给他。


宇智波斑轻轻笑了笑:“那这些‘未来’就交给你了。”


“什么?我一个人吗?”


“不然?”宇智波斑戏谑地看着千手柱间,“你要对它们始乱终弃吗?”


千手柱间瞪大了眼睛:“始、始乱终弃?!斑你不要用这么恐怖的词!”

这副受惊吓的模样令宇智波斑很是受用,他走到和纸门前推开闭紧的两扇拉

门。院子里一片皑皑的落雪,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亮白。


雪已经停了。



下午的时候,千手柱间出门采购小猫们要的必需品,和屋里便只留宇智波斑一人和一只猫无言相对。


尽管是晴天,冬日的光线却并不怎么好,就算和纸拉门大大地敞开,和屋内仍是拥挤着大片的阴翳。宇智波斑漫不经心地翻着一卷书,鸦色的头发和深色的和服都被晦暗的阴影挤压边缘,下颌的弧度掩在显得更加瘦削。


屋子里的暖桌从早烧到晚,搁在桌下的腿被烤得微微发烫,不知不觉把宽松的裤腿往上蹭了几分。安逸总是和怠惰相伴相生,饶是宇智波斑也逃不过这个法则,在翻书的时候掩着嘴打了个哈欠。


然后一不留神,和缩在猫窝里的三花对上了眼。


宇智波斑无言地看着猫,猫也无言地看着宇智波斑,一人一猫仿佛是在进行一场耐力的角力,最终还是猫沉不住气,张开三瓣嘴轻轻地“喵”了一声。


也不知那是在讨好还是骂人。


宇智波斑看书的心思突然就淡了下去,他思忖了片刻,把手里的书卷往桌上一扣,从被炉下钻了出来。突如其来的寒冷让腿上的皮肤起了一层鸟肌,宇智波斑左脚踩着右腿,把卷起的裤腿扒拉了下去,慢腾腾地朝着厨房走了过去。


于是千手柱间回来的时候,就看到桌上的铁盘里摆着几个不甚完美的寿司,他也不与人客气,一边在宇智波斑对面大喇喇地坐下,一边把桌上的寿司往嘴里塞。


“唔,还不错嘛。”千手柱间从来不吝夸赞自己的挚友,“斑,这是你做的?”


“嗯。”


“真难得你会做这个。”


“三花吃不了那么多鱼,顺手捏了几个。”


这个回答忽然就令千手柱间哽住了,一时不知是该感慨斑居然会给猫做饭还是计较自己吃了猫剩下的鱼。吃了一半的饭团在他嘴边进退不是,瞪着眼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犯傻。


过了一会,千手柱间才发现对面撑着脸看书的男人正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,眼里透了一点狡黠的光。


“别担心。”宇智波斑的视线重新落回书上,声音里憋不住笑意,“不是从猫嘴上抢过来的。”


我又不是担心这个……


千手柱间又些微的委屈,正如他摸透了宇智波斑的脾气一样,宇智波斑同样了解如何拿捏逗弄自己挚友的分寸。他们总是爱争胜负,哪怕是在这样一件小事上,也以“击败”对方为乐。


这种互不相让的感觉又令人回想起了久远前的时光,那时候他们还是两个不服输的孩子,每次见面都想方设法地要在对方面前扳回一局。


而这已经是久远得仿佛上辈子的事了……不,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来说,他们的过往已然隔世。


时光能够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,比如一个人的外貌、性格、想法……直到他们变得面目全非。但有些刻在灵魂深处的东西,却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,即使曾被淡忘,也能够在漫长的岁月里再一点点找回。


就好像此时此刻,他把他的朋友找回来了。




-End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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